第10章 第 10 章

第十章 朕可真是正人君子

实际情况并没有张泽梢想象中那么严重,毕竟周围跟随的侍卫不少,也有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士兵。

况且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若是皇帝真的出事,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差不多在张泽梢上马的时候,就有反应快的弓箭手换成了带毒的羽箭射向老虎,等两只老虎跑到中间区域这会儿,毒素蔓延,它们不过是强弩之末。

老虎的嘶吼只不过是死前挣扎,看着吓人罢了。

宫中近侍看皇帝陛下又回来,纷纷紧张地让张泽梢快走。

“陛下快走!”

“陛下躲远些!”

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指挥侍卫射箭挥刀的指挥声,乱糟糟的情况让张泽梢顾不得多想,看见张颂铭此时还抽刀想去砍那老虎,张泽梢吓得三魂散了七魄。

想到昨晚上的梦,张泽梢先入为主的以为张颂铭会受伤,不由分说地拉着人上马,跑出一段儿之后也没回头。

一直跑出林子,到了围场边缘,御马跑累了放慢了脚步,这时候张泽梢才缓过神来……

骑马跑了这么一段儿,张泽梢身后只稀稀拉拉地跟着几个还没追上御马脚程的护卫,那老虎已经没了踪影,便勒住缰绳下马。看看身边还活生生地张颂铭,一把把人搂住,趴在张颂铭怀中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颂,颂颂,你没事真好……”

张颂铭手里还握着刀,忽然被抱住后身体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没太在意称呼,但很快转换了角色,轻轻地拍着小皇帝的后背。

“没事了啊,这不是没事了,陛下放心,不会有事的。”张颂铭车轱辘话安慰了一通,在护卫追赶过来之前,把小皇帝掉的金豆豆劝了回去。

情绪发泄出来之后,张泽梢不好意思的看着张颂铭衣服前襟,那里被他哭湿了一片,留下了一点难看的水渍。简直,像是一尘不染的神仙被亵渎了一样,想到这里,张泽梢诡异的升起一丝满足感。

不过张泽梢很快就把这心思藏起来,这种龌龊心思配不上颂颂,他要做个坦坦荡荡的君子才对!

张颂铭注意到小皇帝的视线,不在意的摆摆手,不过是一件衣服。

张颂铭没放心上,但看小皇帝的神色似乎真的很在意弄脏了这件衣服的样子,出言安慰道:“没事的,回去换一件便好。”

“那这件可以送朕吗?”听到张颂铭的话,张泽梢下意识的接话,说完以后才感觉到有些失礼。

不过转念一想,朕的什么小心思颂颂都知道,不就是,想要心爱之人的东西~

自我说服以后,张泽梢立马光棍起来,朕又没有‘巧取豪夺’‘仗势欺人’‘黑化囚禁’,只不过是直白了一点,思想犯而已。

张颂铭被小皇帝的目光看得有点窘。

但皇帝陛下的目光坦坦荡荡,毫不掩饰,并不介意被人打量,这让张颂铭有些怀疑,自己那犹如被扒光了看的感觉是错觉——小皇帝是他看着长大的,绝不会是真正的奸恶之人。

……

不等皇帝陛下回去,皇上遇到两只老虎袭击的事情就传到了营地,一时间众人慌乱非常,都把目光投向了太后娘娘。

就连伺候太后梳妆的大姑姑玉瑾都忍不住走神了,但太后娘娘很淡定,根本没理那些来打听事情的命妇,悠闲自在地太后还有心情在正在帐子里研究护肤品。

在玉瑾给太后第二次递错瓶子的时候,不等太后发落,玉瑾自己就跪下请罪了。

“娘娘……”

“哀家知道你担心什么。”

太后娘娘没有喊起,而是自己捣鼓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过了一会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给玉瑾听,太后缓缓地说:“就算真打不过那老虎,陛下身边跟着的侍从,喂也把老虎喂饱了,只是写牲畜,不会出事的。”

玉瑾听着太后娘娘的话,神奇的被安慰到了。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打不过的时候把老虎喂饱吗?可自我代入一下,如果遇到危险的是太后娘娘,自己也会做出以身殉主的决定,就好像有没有哪里不对……

太后看着玉瑾脸色一会儿纠结,一会儿释然,就猜到这丫头在想什么。

不过更多的话太后也不会去说,她是整个大梁的太后,是皇帝的母亲,有些话并不适合她去说透。总归太后娘娘的自信感染到了身边侍奉的宫人,派人去找,派人去支援,所有人都准备该干嘛干嘛去了。

等太后娘娘终于调好护肤品,天空忽然闪过一道闷雷,下起了瓢泼大雨。

本想出门转转的太后站在帐子里看雨落下,忍不住蹙眉,对玉瑾说:“今年这雨是不是来得急了些?”

玉瑾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似乎今年的冬雪也多了些。”

听到这事,太后沉默半晌,跟玉瑾吩咐道:“去一趟钦天监,问问他们今年农时会不会被这雨影响。”

玉瑾闻言点头应下,照顾好太后回帐子里坐好,小手炉摆弄好,玉瑾便撑着伞往钦天监走了。若说以前太后只是养于深闺的闺阁女子,但临朝垂帘八年,太后娘娘接触到的东西已经远超一般女子,敏锐到看见春雷大雨,已经不再想吟诗作画了。

跟着小皇帝一起躲雨的张颂铭,看看屋檐瓦片间如同水线倾泄而下的雨水,微微皱眉。原先他就觉得冬季大雪过多,而今年的雨水也确实来得早了一些。

“颂颂,你在看什么呢?快来坐一下吖,试试舒不舒服。”张泽梢不怎么喜欢雨天,不过这场雨让他有机会和张颂铭在这里一起躲雨,他就又挺喜欢的了。

“陛下,您怎么把外袍都脱了!”

张颂铭忧国忧民的想完,一回头发现张泽梢不知道何时弄了个干草堆,然后脱了外袍铺在地上,欢快地喊着张颂铭来坐一坐。

“这不是你们的衣服都湿了嘛,朕的外袍都还是干着的呢。”张泽梢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的样子。

先前零零散散地有十来个护卫找到了先行一步的小皇帝和定国公,倒不是护卫们不用心,而是小皇帝的御马实在是马中极品,多带一个人都能跑得比护卫们快。

他们这边没什么危险了,大部队和老虎的搏斗不知情况,十来个护卫商量半刻,便请示带小皇帝回营地。谁知道整装没走几步,一道闷雷打响,天上下起瓢泼大雨,没有皇帝华盖,宝马香车,十来个护卫没胆子让皇帝淋雨回去,只好就近找了个地方躲雨。

皇家猎场里头当然没什么破庙,有的是守林人的住所。

不过守林人住的地方破烂得很,里头除了一床破棉被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而这几天猎场里有贵人往来,守林人想恭维上级,连守林人自己都不在屋里。

虽然护卫把房间让给了小皇帝,但张泽梢内心嫌弃破棉被有味道,就直接找了屋里的干草,脱了外袍,完全不想碰守林人的东西——他以前看话本子的时候,那些才子佳人破庙偶遇就会这样搞个窝。

捯饬完干草窝,张泽梢热情邀请张颂铭来试试,但是伸手一碰张颂铭,忽然发现张颂铭的手有些热的骇人。

“颂,颂颂你这是怎么了?”这种温度已经不是害羞可以解释了,张泽梢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张颂铭的额头——张泽梢小时候生病,贵妃就是这样判断他有没有发烧的。

张颂铭感觉到小皇帝的手碰过来,下意识的想躲一下,却没想到动作幅度大了写,脑袋一晕,真昏了过去。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张爱卿,张泽梢:!!!

朕现在亲一下是不是叫趁人之危?君子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干?

作者有话要说: 玉瑾:娘娘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太后:你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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