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间奏

花梨是哥哥从外面带回来的人,后来成为了我的妻子。

据说跟村长有点儿血脉上的联系,所以在我结婚的时候,村长以女方家长的身份出席而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大蛇婶时,我还是很惊奇的。因为听花梨说,她之前是跟着大蛇婶讨生活,大蛇婶失踪后花梨艰苦求生了好几个月,直到哥哥把她从大蛇婶留下的破房子里捞出来。

当时她可是很谨慎的,毕竟我哥哥在外人眼中算不上什么好人。然而技不如人,即便花梨的【秘术·金刚犁地锁】比我怎么也学不会的【土遁·小土浪整地术】效率高出许多,但那时候的花梨也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虽然跟花梨掰手腕我一次都没赢过,不过既然花梨如此自称,我还是别拆穿她了吧——在我哥哥面前除了束手就擒,还能做什么呢?

反正眼一闭再一睁,她就看到了日思夜想的我,因此也就原谅兄长大人的粗暴了——说真的,花梨哟,你确定你口中那个身披金光、脚踩祥云、如天神下凡般救你于危难中的那个人,真的是一年前的我吗?!

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在宇智波天来出生后,大蛇婶又陆续给我们家添了四个孩子。宇智波香川是宇智波天来的妹妹,我哥这也算是儿女双全了。至于宇智波南、宇智波泉和宇智波鸦三个卷毛,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但哥哥总是看着宇智波南的小脸出神,大概是个跟哥哥放不下的那个人长得很像吧。我一个人实在是照看不过来这五个孩子,而哥哥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大概家有喜事能去病气,也是为了找个帮手,再加上花梨都已经把提前自己代入到母亲的角色里实战演练了,最终我还是娶了花梨,在十五岁之前,成了家。

我哥哥有时候会变得奇怪起来。

特别是在我成家后,哥哥他,越来越多的露出那种,仿佛自己在做梦的、奇怪的表情。

一开始,哥哥总是欲言又止,看着我,视线里充满了愧疚与绝望。渐渐地,他不再理会我了,甚至是远远地躲着我。到后来,干脆就离开家,很长时间也不回来,我都担心他是不是死在了什么地方。

毕竟,我哥哥在外人眼里,并不是什么好人啊。

另一个与曾经表现不同的,却是村长。

曾经我会以为村长是鬼魂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我不使用那双颜色改变的眼睛,我就没有办法看见村长。但奇异的却是,尽管很多时间里我看不见村长,却下意识地知道村长的位置。这个特性大概全村就只有我一个拥有吧。我去问过哥哥,哥哥是没有的,而代理村长只是冷笑在我开始打哆嗦的时候停下,什么也没解释。

至于村长?

村长表示,佐助身上有尼桑的味道——这是不是在说,我是特别的?

不过花梨也能直觉的知道村长的位置,在认识村长以前曾多次惊慌失措的往我怀里扑过来要我安抚……如果那时候她的手不试图往我衣服里伸我就相信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大蛇婶同我跟花梨比起来要迟钝很多,但总好过鬼鲛大叔。鬼鲛大叔大概是十人村里唯一一个不知道村长是否存在于现场的人了,甚至就连五个小孩子都比鬼鲛大叔要敏锐。

不过当村长披上那身纯黑的羽织外套后,鬼鲛大叔也能看到村长了呢。

以前我最多一个月见着村长一次,可自从我成家后,不知何时头发长过腰部的村长几乎每个月能碰上三次。托村长的福,花梨的力气越来越大了。现在拎着五个越来越重的小的还能够健步如飞,我不如她。这里当然是单纯的肌肉力量,如果用【基础应用·查克拉增力术】给自己增加负重能力的话……花梨大概能把房子和里面的东西连地基一起扛走吧。

村长还开发出了一种【影子溜溜球】的游戏,先用查克拉在手里搓个球,然后把这个球扔出去,再用【阴遁】或者查克拉线把那个剧烈旋转的球拉回来——相当考验查克拉控制能力的游戏。

这个游戏大概不适合我这种查克拉少的人来玩。在花梨用金色锁链接球的时候,我才堪堪掌握单手搓球的方法。在村长抽丝剥茧般把查克拉球拆成不曾间断的查克拉线绕在胳膊上时,花梨已经可以用锁链搓球了,我还在思考把球扔出去后要什么拉回来的问题。

最后解决了我每次最多只能搓三个球出来的难题的,是大蛇婶的萝卜汤。托萝卜汤的福,村长那个通过静坐感悟天地自然的修仙大*法我也渐渐进入了状态。说实话,以前村长说这样就能身体健康力量增长时我是不相信的,谁知道入门这么难。

要不是大蛇婶的萝卜汤,我跟花梨每天下地干活和在家看护孩子的角色得反过来。

有时候我会想,哥哥是不是怕他活不到我成家那天,所以特地去掳了花梨回来给我当老婆?花梨也曾跟我谈论过她之前在大蛇婶手下讨生活的日子,花梨自认实力还看得过去,但比她还强的大有人在。真的需要人手的话,更应该去找那些人才对,而不是她这么一个女孩子。

后来想想现在,还是少有的轻松愉快呢。

在五个小不点也可以开始学习飞檐走壁的时候,代理村长带回了哥哥的尸体。

我曾经恐惧过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但此时此刻,我已经不再是独自一人。说句丢脸的话,在看到哥哥那破破烂烂的尸体时,我几乎是晕倒在花梨的怀里。

十六岁的生日,大概是被白色掩盖的深黑。

我想起来了一切。

我想哭,却在疯狂地笑。想要挖开他的坟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再一次掐死他或是砍下他的脑袋……遗憾他已经死去,也痛苦于他已经死去。

通过这双不属于自己的双眼,我直面了曾经。

家族的大难,凶手的身份,我曾经认为的真相,都是谎言。

但父母临终前的叮嘱,和哥哥的眼泪与痛苦,却是谎言中的真实。

正因为如此,才让我无比痛苦。如果要说仇敌、复仇的对象,大概这世上再不剩下什么。又或者,曾经生养父母的那个村落,每一家户都该被血洗。

想要把眼睛挖出来,却最终还是停在眼前,没了下文。

想起了花梨,村长,大蛇婶,鬼鲛大叔,那些孩子们和在十人村生活的这段时间,竟不自主地浮现出一抹笑意。这已经成为了他无法舍弃的事物,家人,多么奢侈的词语。

他的哥哥用三年为他构建了一个巢穴与囚笼,却把钥匙交给了他。

如果说这是他哥哥的选择,那他的选择又会是什么呢?

最起码得先知道,我们家为什么会被灭族吧?

还有花梨的家乡,虽然说是因为战乱,但总得有个原因吧?

毕竟,说到底,宇智波和漩涡,曾经也是千手的盟友,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灭亡。

村长……又是什么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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