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镇魂同人/巍澜】第123章 同时出现的两枚镇魂令

昆仑不见了,结界屏障并没有被触动,可是,昆仑不见了。

沈巍瞬时只觉天旋地转。

往日里,被这凡世天地威压掣肘尚还无所畏惧,可仅仅只是片刻耽搁,那个他祈望、渴求的身影就不见了踪影,他并没有出现在他原本以为的地方,不在那里,怎么会不在呢?

沈巍忽然间就觉得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意识中轰鸣之声隆隆,急切之际硬迫着脊髓内的神力外放问询天地,却峰峦不应、碧川无回。

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须臾光景,便似往昔苍茫岁月中所有的求而不得、寻而不获全都在这刹那一股脑的压到了身上。只见他转身冲出山隙,像个凡人那样没头苍蝇似的四顾找寻,而在骤然失去了惯常依仗的诸般力量之后,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为什么你会不在?为什么我所有的感应都指向地府?为什么我的屏障没有被触动?为什么连镇魂令都不再回应我?昆仑,你到底去了哪里?我该怎样去寻你?

沈巍设的屏障为什么没有被触动?当然是因为……,我们的令主大人根本就没出屏障所限结界。

沈巍也是被吓怕了,猛然间人影不见就乱了方寸,在他的记忆中昆仑端得是这世上最逍遥恣意的神祇了,想什么就做什么从无顾及。沈巍身为鬼王,在懵懂成长的过程中,根本没有深切理解过‘死亡’的含义,是昆仑教会了他什么是‘死亡’,是昆仑赋予了他对死亡地恐惧。

于沈巍而言,‘死亡’就代表着失去,无论他如何拼尽全力地挽留,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循着神魂的行迹追寻千百年,可每一次见到的都不再是当初那个人,他们不是昆仑,不是沈三,不是夜崇,不是任何一个,每一世都不同,每一个人,都不同。

他失去太多次,也伤了太多次,以前,他至少还可以宽慰自己神魂还在,他还可以期待将来。

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的‘昆仑’并不是神魂转世而来,沈巍甚至到现在还没弄清楚那个人是谁,来自哪里,他忽然就出现了,会不会忽然就又不见了,会不会他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就像他再不得见的昆仑!那个早已消逝在漫漫时光中,会温柔地拍着他的头,嬉笑着为他束发簪花的昆仑。

……

翻腾着黑蓝色光焰的雾气排山倒海般向四下倾泻,就在这短短的数息间,沈巍几乎倾尽周身阴气却仍然没能找到骤然失踪的人,一蓬逆血冲口而出,只听他悲怆地嘶喊出声:“昆仑~”

……

风中远远有声音传来:“哎!这儿呢,后面!”

沈巍恍恍惚惚地循声望去,林木郁郁目力不可及远,他伸手胡乱的抹去唇边血迹,拢一拢黑袍,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赵云澜听到喊声时正蹲在一个断茬新鲜的树桩前,双手托腮数着年轮,他依稀认得这个应该是杉树,模样不常见,说不定还是国家级保护树种,看着散落在四周长短一致熟悉至极的木条,赵大处长不禁暗暗庆幸,还好他只是个管鬼的,林业那一块不归特调处负责,不然的话,就照这密密麻麻的年轮圈数,还真说不好,要不要把小沈教授请回去喝喝茶、聊聊天,顺便拘在身边多调戏几年……

等回了沈巍一声唤后,赵大处长丝毫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只是懒懒地站起来,一根一根捡拾着散落在地上的木条,山洞里的已经烧完了,他本来想出来找点干树枝先对付着把火续上,却没想到一猛子就撞进了这处‘案发现场’,树桩截面还是潮湿的,而木柴却从里到外干燥异常,再加上那端端正正的长短大小,这要说不是沈巍干的,赵云澜打死都不能信。

既然这个时空没有职能部门追责,又是自家‘媳妇’付出过时间与精力的‘劳动所得’,那断没有浪费的道理,赵云澜正捡得欢快,却不想伸出的手被抓了个正着。

“昆仑……”沈巍忽然出现,一副如画眉眼上写满了魂不守舍、惊疑惶恐,只见他不由分说地一把攥住了赵云澜的手,死死地攥住,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掌中腕骨尽数握碎。

赵云澜猝不及防之下咬牙嘶声,连忙嚷道:“我去,轻点,那是肉,肉哎,里面还有骨头,疼、疼、疼啊!……”

沈巍眼中的黑暗淡了稍许,下一刻他便毫无征兆地松开手,无声无息地一头栽进赵云澜怀里。

“我…”赵云澜也吓了一跳,扎手扎脚地把这凉沁沁的‘寒玉’给接了个满怀,心道他家小美人儿这又是跑哪儿去造了,堂堂地府大Boss把自己给整晕菜,很能干么!

刚捡好的柴全都被撞落,赵云澜也不去管,只揽着怀里单薄羸弱的身躯换了两个姿势,几番努力最后都没能站起来,只好无奈放弃。暗戳戳的吐槽,公主抱是甭想了,也不知是他家小巍重量异于常人,还是他自己疏于锻炼体格太废,明明那么干瘦的一个‘人’,可他根本抱不动。

好在赵某人也不是那傻到一根筋通到底的主儿,既然抱不动,索性就往肩上一扛,脚下迈出了嚣张跋扈、六亲不认的步伐,像个满载而归的猎户般往山洞走去。

等进到山洞,把肩上又冷又硬又重的‘猎物’往铺满稻草的石台上一丢,赵云澜满头是汗的瘫坐到了地上,其实他并不是没抱过沈教授的,甚至还不止一次,却从来没觉得有这么重过,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想着等人醒了以后可得问清楚。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气来,坐在地上慢慢转身往身后看去,沈巍那苍白灰败的脸色仍旧触目惊心,赵云澜把他周身黑袍翻弄了一通,没见有什么破损的地方,更没有血迹,干净清爽得很,便鬼使神差般地伸手往沈巍鼻下探,果然如预料那般气息全无。

赵云澜不禁苦笑着抓了抓头发,若不是知道沈巍自愈的速度飞快,就算有伤也看不出来,他都得猜测这小子不会是背着他跑去喝酒了吧。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要不古时候结两姓之好讲究门当户对呢,你说说像他赵某人这样的俗体凡胎,硬是倒霉催的爱上个爬天梯都拽不到‘裙角’的美人儿,偏偏这美人儿还不是个安分的,有事没事整一身伤啊、病啊,还藏着掖着不让他知道,他除了站远点儿咬牙跳脚、指天骂地,其他半点用也顶不上,这叫他堂堂镇魂令主的面子往哪儿摆!

掌中无意识揉开一张请神用的黄符纸,赵云澜翻过来、倒过去地把那薄薄脆脆的纸张摩挲得像厕纸般柔软褶皱,到底要不要点啊,要不要啊。

也不知伤哪了,这要是贸贸然给叫回来,是不是又会多吃苦头?可要不叫吧,他‘守尸’也不知道要守到几时。赵云澜心下不禁哀叹,爱上一只拿作死当有趣的绝色美‘鬼’,真不是一般般的刺激,他心下不忿着,嘴里也忍不住叨念:“第二次了啊,你小子最好别整出太大状况,别以为我舍不得教训你。”

踌躇良久,最后赵云澜还是丢开了符纸,起身认命地把歪倒的沈巍给轻托着躺平,把压裹的衣袍给捋顺,只是希望这幅身躯能躺得舒服些。他赵云澜可不是个善于照顾人的主儿,动作间自然称不上有多妥帖,自然也免不了出些纰漏。

例如,像现在这种情况,拽着衣服没站稳,失去平衡的瞬间,一巴掌糊到了沈巍胸口上,赵云澜有些尴尬的‘嘿嘿’两声,手在重新掌握平衡后却并没有立刻收回来。

之前,赵云澜给自己做过无数遍心理建设,就是想着能让自己把未来的沈教授和面前幼稚版的黑袍使给区分开,他还曾傻了吧唧地,跟念咒似的,在心中默念过‘家里的是沈巍,这个是同名的黑袍使。’

可沈巍就是沈巍,是凡人眼中武力值爆表的黑袍使;是获地府众鬼敬畏,法力无边的斩魂使;是他赵云澜的黑老哥,也是他爱着的沈教授。

这个身影,无论是‘人’是‘鬼’,无论天上地下、古往今来都是他的爱人,是连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统统长在他审美点上,每一个驻足、每一次回眸都令他心驰神往的沈巍。

他的,沈巍啊!

赵云澜的手撑在沈巍胸口丝毫没有赶紧拿开的意愿,可是隔着层层叠叠的黑袍,那丝丝缕缕的温热触感却极度不真实,他的沈巍从来都像块寒玉一般凉沁沁的,怎么会轻易被摸到如此明显的热乎气呢?

疑惑之下,赵云澜半点没觉难为情的,很自然地伸手进沈巍衣襟掏摸,不一会儿就捏出一枚黑沉沉的小牌牌,那熟悉的雕刻和造型,简直……

“原来是镇魂令啊,”赵云澜不以为意地拎着牌子甩了甩,轻哼一声说:“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

把自己怀里那枚一模一样的‘黑牌牌’掏出来两相比较,目测也没有什么不同。

“现代的手机厂商们真应该跟古人取取经,你看看这做工,用几千上万年都不带有划痕,这质量杠杠的。”赵云澜小声嘀咕着,随手又把镇魂令塞回沈巍怀里,隔着衣襟轻拍两下刚想说话,却被沈巍一个剧烈地抽搐给惊得把嘴边的话,给生生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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