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护手霜

牙齿无意识用力,江月停疼得快飙泪,但远远不及这条消息带来的情绪激烈。

胸腔内的心脏也随着她辨清这11位数字归属于谁后,跳动得仿佛在空中蹦极。

会腾高到最顶端再疾速坠回原地,又被裹挟着穿进爬满青绿藤蔓的旧轨,然后被紧紧遏住喘息。

江月停刷的从床上坐起来,穿拖鞋时还不小心踢进床底下一只,说不上来的紧张,她最后光着一只脚跑出去。

空荡陌生房间重现在眼前,江月停在距离房门的一米处刹停,她急促的喘息了下,险些撞到桌角。

坚硬的手机棱角卡进手心,借由阳台处的幽暗光亮,江月停低头看见掌心已经按出红痕,像在提醒着她什么。

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双手抱着脑袋晃了晃,她无奈扯唇笑自己异想天开。

莫寻鹤怎么会来这里,他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儿,那句“开门”只能是他还以为自己在家吧。

突然很想要抱抱盘盘,毛发柔软的橘猫,抱在被褥里睡觉会很舒服,像她小时候得不到芭比娃娃时臆想出来的触感,酥麻划过肌肤,喜欢得不得了。

江月停神情微敛,眉眼还残留着期待落空的失望之意,然而在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时。

身后清晰的响起[嘀——]的刷卡声,紧接着,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来人没有半分犹豫的拧下把手,推门而入。

廊道银白的灯光洒在他身后,为其镀上一层格外陌生的凌厉,许久没见的面容好像消瘦了些。

凌晨三点,她恍然意识到,那通九点过的电话距今,已经过去近七个小时。

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好明显,是……因为在找她吗?

修长的两指间捏着张房卡,莫寻鹤嘴角噙着笑,一步一步朝着江月停逼近。

而那笑意并不达眼底,见江月停怔愣在原地,莫寻鹤停在她面前,簌簌气息像密不透风的牢笼罩住她。

莫寻鹤抬手扣住江月停的下巴,冰凉的指腹缓慢摩挲着软肉,力道很重,霎时间便浮上红印。

他的声音极轻,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谎。”

“嗯?”

下巴被箍得发疼,盘旋好多天的难过在莫寻鹤蛮不讲理的责怪中化成灼烫的委屈。

最近失眠许多次,她的眼睛其实并不舒服,而莫寻鹤抬起她的角度刚好让她对着头顶的灯光。

她偏过头,堵着一口气,选择了缄口不言。

气氛就此僵持住,房间里除了两人混杂缠绕的呼吸,便是彼此近在咫尺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叩在他们的耳畔。

莫名的亲昵,让莫寻鹤暂时性软下态度。

“我给你打过电话,你关机了。”莫寻鹤盯着她躲闪的眼睛,语气平和道。

江月停用力吞咽了下,有点渴,方才开口:“因为,没电了。”

不知道莫寻鹤相没相信,他又继续问道:“多久搬出来的?”

“……两天前。”江月停垂下眼,莫寻鹤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太过直白,她快要撑不住了。

两天前,难怪没有答应去晒多肉,倒是比他预想的要晚上几天。

莫寻鹤垂眼看她,白皙侧脸压出几条睡痕,红红的印着,平日里亮亮的眼睛在此刻被黑翘眼睫遮住大半,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调转脚步,将她抵到墙上,他又撩开几缕翘出来的头发,语气自然道:“和我回家。”

背后是冰凉的墙壁,江月停被冻得瑟缩了下,赤着的那只脚同样失温,寒意自下蔓延而上。

心头苦涩,江月停抬头,用力掐住自己掌心,嗓音有些许凝滞,她小声却保持着坚定,说:“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殊不知这句话戳到莫寻鹤的底线,他忽然眯眼,面上立即笼着层暗色,压着声音问道:“说什么?说你要跟我分手?”

“……”

沉默霎那,江月停不动神色的深吸一口气,咽下无言情绪,说:“是。”

像是怕他听不清,江月停还重复一遍,直白的说:“我要和你分手。”

屡教不改。

莫寻鹤眉眼冷冽,既然如此,那就用不着好声好气跟她说话了。

让他想想,她不乖的话,他应该怎么教训呢。

用力会哭,不用力又不长记性。

很难办。

安静片刻,莫寻鹤单手箍住她的两只手腕无法动弹,右手去抚摸她的脖颈,再沿着细细喉管的双侧,用手指一点点往下按滑。

跳动的脉搏,熟悉的体温,以及她换掉的馥郁玫瑰香。

都在他手下。

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他的手非常凉,凉到仅仅是摸过她的脖子,都能让她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同样能感受到自己明显的唾液吞咽动作,江月停声线浸润着紧张与不安,问他:“你要做什么?”

闻言,莫寻鹤低着头,抬手重重抹过她未着口红的唇,神情变得难以捉摸,嗓音懒怠又沉冷,反问道:“做什么?”

旋即给出答案,一字一顿道:

“当然是,做你。”

-

江月停从来没想过他会将这句话说得如此平静,睫羽眨动,尚未找出话来应对,就被他不加掩饰的指着。

薄薄睡衣感受分明,她的脸色欻的涨红起来,被他碰过的地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热起来,烫得她的话都说不利索。

“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许这样!”

莫寻鹤沉声,向她强调:“我没答应,就不是分手。”

说完,他不再站在这儿和她过多废话,稍稍弯腰就从她腿弯穿过,以一种扛举的姿势抱着她往里面走。

江月停蒙圈一瞬,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头朝下被扛在他肩上,倒悬的滋味不好受,血液倒流,她剧烈挣扎着要下来。

大骂:“混蛋!你快放我下来!”

莫寻鹤走得不快,颠簸不明显,被她骂了也泰然自若,唯独在感受到她抗拒的意味时,不耐的轻啧一声。

扬起手,一巴掌拍到她臀上。

手下一阵臀波颤抖,莫寻鹤捻了捻手掌,眸光渐深。

抬脚“嘭——”的踢开卧房门,他环顾一圈,这床小得可怜。

眉间闪过不悦,莫寻鹤直接将江月停丢到大床上。

床垫极好的弹力又将江月停颠了颠,屁股隐隐作痛,江月停忍不住瘪瘪嘴,两行清泪留下来。

又张口骂他:“你变态!”

莫寻鹤不但不否认,还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下一瞬又捉住她闪躲的脚往自己面前拖。

突然的拽力致使她的上半身惯性的往后仰,不得不及时拉住莫寻鹤的衣服,才稳住岌岌可危的体面。

莫寻鹤低头瞧了眼她的手,漫不经心道:“那就抓稳吧。”

江月停面露茫然:“?”

什么意思。

很快,莫寻鹤给出答案。

她身上的睡衣应声而裂,莫寻鹤轻飘飘扔掉碎布一样的衣服,随即伸出手叩住她的肩头,不容许她有任何退缩。

空调温度正好,但江月停还是被骤然扑过来的冷空气激得打了个寒噤。

直到再一次坐在他手上时,江月停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她“抓稳”。

莫寻鹤站在床边,衣装整齐,除了被抓皱的外套与不见的领带,完全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

用力挣了挣被束缚住的双手,江月停眼里浸满泪花,下唇被咬得发肿,泪汪汪的看着莫寻鹤。

不住啜泣着:“不要碰了……求你了呜。”

莫寻鹤不为所动,短暂停下,却也只是去吻走她咸咸的眼泪,不去碰那张亟需安抚的唇。

直到床单洇湿好大一片,莫寻鹤勾着唇,握住她的乱蹬的脚心往上推,看得清清楚楚。

江月停急促的喘息着,羞窘无边蔓延,浑身上下都透着红。

——有他掐的,也有自己憋出来的。

莫寻鹤将她松口气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反省自己,是他以往对她太过温和了吗?

以至于以为,他会就此停下?

须臾之后,在江月停仓皇想要往后躲的时候,重新拉下她的双腿,几个瞬间便将自己放进去小半。

顺畅得不像话。

江月停痛得飙出眼泪,上半身发软的靠在他肩头,哭出来:“你混蛋,好痛。”

直到此刻,莫寻鹤才寻到她的唇细细舔舐,轻轻咬着,伏在她耳畔说:“乖一点,放轻松。”

卡在外面许多,时间一长,莫寻鹤的脖颈也冒出明显青筋,不断亲吻着她,想让她放轻松。

可是经验不足,江月停同样难过地抱住他的脑袋,疼得想往后退,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的他。

微不可察的动作没有逃过莫寻鹤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他撑在江月停上方,眼神专注又温柔,鼓励的说着:“宝宝,好棒。”

呜。

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江月停大口喘息着,最终颤抖着完全接纳了他。

如同沉浮在河流中的一叶小舟,狂风呼啸而过时,小小的白帆簌簌飘动着。

摇桨人拨动着回暖的春水,水平面不再安宁,掀起足以致人崩溃的风浪。

……

直到天光大亮,江月停连澡都是闭着眼被莫寻鹤洗干净的。

重又裹上新被褥,不消片刻她就睡沉过去,大概是今夜跨度太大,连睡着后,阖上的眼皮都在不住转动着。

莫寻鹤只留了自己这边的一盏台灯,昏黄光影落在她脸上,投下睫羽阴影,眼皮仍旧很肿,底下有着明显的青黑。

须臾,他俯身轻啄在她的额心,如同描摹般划过五官,最后停留在咬破的唇角上。

积蓄整晚情绪渐浓,他轻轻按在上面,轻微的疼痛让江月停皱了下眉,嘴中不明呓语着。

“听话点,月停。”莫寻鹤久久凝望着她的睡颜,攒出化不开的执念。

不要再有任何离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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