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囚笼麻雀

Dandelion走进院长室。女院长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墨绿的液体,探照灯似的目光扫视小女孩。“告诉我,Dandelion,你有发现不同寻常的东西吗?”Dandelion的脑海里浮现出日记本和霍格沃茨的信。“没有,院长女士。”她说。女院长和蔼地笑了:“好孩子,你愿意帮光明街儿童之家一个忙吗?这事关儿童之家的名誉甚至存亡。这儿是你们的家,不是吗?”她扶了扶黑框眼镜,压低声音吐出:“控制局面,守口如瓶。”“是,女士。”Dandelion神情云淡风轻看不出一丝波澜。“好孩子,去叫Leo过来。”Dandelion转身离去,她听见女院长在身后拨电话。“番茄先生,你好。我这边出了点小事故,计划可能有所变动。方便抽个时间约见吗?”

孩子们一个挨一个站在队伍里,沉默着,垂下没有表情的面孔快速接过饭盒转身离开。像人偶,像机器,像木乃伊。Dandelion忍不住想,儿童之家到底怎么啦?小径旁的卵石,圆溜溜的掩在茂密杂草中,像一堆骨头,森然沾满看不见的血。

秋千旁,几个大块头把一个小妹妹推倒在地,揪她的辫子、扯她的衣服、打她骂她、朝她扔东西。“看你还敢不敢弄脏老大的鞋!”他们的笑充斥着野兽的快意。这样的场景,Dandelion无数次视而不见,尽可能避开麻烦。情绪得不到正常表达,霸凌便成为了宣泄手段。Dandelion自己也遭受过,她只是一味隐忍对每个人客客气气,凭借乖巧寻求女院长的庇护。不是每个霸凌下的孩子都有Margin顽强反抗的勇气。然而,Margin还是失败了,她的梦破碎了。Dandelion突然像Leo那样挺起瘦弱的胸脯双目直视前方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声:“住手!你们欺人太甚!”声音不大却坚决而平静,连Dandelion自己也惊讶。“多管闲事!”小霸王们朝她挥拳,Dandelion的手心渗出汗来。她在发抖。

Dandelion见女院长翻出Amy的档案看,摇着头:“Margin的妹妹,真是一颗定时炸弹啊!万一。。。小丫头片子身体不好,得赶紧想个办法清除她。”

Dandelion搂着布娃娃阳光走进Amy的病房小女孩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咳嗽不止。Dandelion上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Amy,你还好吗?”“晚上我感觉心跳得好快,呼吸困难。”Amy虚弱地说,“姐姐很久没有来了,她去了哪里?我听见护士说我的病治不好,要把我送走。”“Margin去了霍格沃茨,一所魔法学校。”Dandelion哽咽道,“时机到了她一定会来接你。”她把布娃娃放到Amy手中:“这个娃娃是你的了。Margin说她要到霍格沃茨学习,用魔法治好你的病。哦,她拜托我照顾好你。我会一直陪伴你直到她回来。”就连她自己也快相信了啊!Margin,安心地到你的云上城堡去吧。我会替你好好活着,照看好Amy,做她的港湾,给她快乐。Amy,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一份责任,我们相依为命。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

布娃娃静静坐在枕边微笑,橘红色蓬蓬裙像一朵盛开的花,蓝眼睛一眨不眨。每当她想起那布娃娃,也会想念妈妈和常梦到的家。。。姐姐在哪里,家就在那里。

小院子的角落,Dandelion掰下面包屑喂猫头鹰Cynosure。鸟儿无精打采的,哀悼小主人。她轻声说:“Cynosure,赶紧远离吧。飞到自由的地方去,这里不会放过你。”注视猫头鹰展翅消失在蓝天。

所以,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对于Dandelion,Margin,Leo还有其他许许多多孩子?压抑鲜活灵魂,戴上千篇一律的面具。镜子何时才能映出真实的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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