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圣诞节，晚宴也是一次聚餐。在B国的文化里，晚上那顿饭要比中午的重要的多。

当落座在长桌前的时候，金诗雅才发现主座上坐着昨天没见到的老者。

诺兰说了句：“那是我爷爷。”就没有再多做解释了。

虽然哈里斯家族的餐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是大多时候还是很沉默的，只和周边的人交头接耳低声私说。

恶补过一段时间用餐礼仪的金诗雅还是有些紧张，但发现周围没人特别注意她之后，反而放开了一些。

餐前的开胃汤味道很不错，是金诗雅喜欢的类型。视线撇过其他人，有看到用奶油蘑菇汤的，金诗雅打了个冷颤。

她可受不了那个。

金诗雅也不会知道，去年的诺兰坐在这儿，被迫享用奶油蘑菇汤。

和金诗雅一样，他也不喜欢这个汤品，但是架不住有人喜欢。今年的晚宴诺兰做主，按照每个人的口味上不一样的汤品和一些小的配餐。

这次的晚餐让金诗雅感到十分舒服，不管是餐品的味道还是周围人的反应都让金诗雅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本来金诗雅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去面对别人的刁难了，谁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原以为，哈里斯家族会有很多人种歧视的人反对自己以“诺兰未来妻子”的身份和他们一起用餐。但是所有的预想都没有发生，他们自然而然接纳了金诗雅，就像本该如此。

晚上睡觉的时候，金诗雅还抱着枕头和诺兰说：“他们真的好友好。”玩着消消乐的诺兰没说什么，只是把人压在枕头上亲了又亲。

他做的一切不会和金诗雅说，也没指望金诗雅能自己发现，但是有些报酬，还是要收一下的。

圣诞节的晚上，金诗雅被诺兰强制换上了一套红色的睡衣，脑袋上还有两个麋鹿角的装饰。她穿着一身可以说是相当羞耻的装扮，躺在诺兰从小到大睡着的床上，如同礼物一样被诺兰检阅。

诺兰咬着她的耳朵，将呼吸喷在她的耳廓上，还坏心眼的用手指从她的锁骨一路向下的抚摸。在她红着眼眶轻声说着“不要”的时候低笑：“这是我圣诞节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虽然诺兰这么说着，但他依旧信守他要将初|夜留在婚礼当晚的约定，没有做到最后。金诗雅精疲力尽躺在诺兰怀里的时候，狠狠地咬着诺兰的肩膀发泄。

“坏男人，又坏又老又可恶的男人！”

诺兰圈着金诗雅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笑着，这个晚上他没有完全怜惜金诗雅，让她用手为自己释放了两回。

没有经验的女人被他逼迫着，手掌心都被他给蹭红了。

这也是金诗雅骂自己的原因。

第二天金诗雅是被奥丽莎叫醒的，身边的诺兰早就不见了身影。

在奥丽莎的催促中，金诗雅换了一套简单的休闲套装就来到卧室外的小客厅里准备用早餐，结果全看到了哈里斯夫人。

她大早上起来烤好了香脆可口的小饼干，却没想到看到了金诗雅脖颈上的草莓印。哈里斯夫人掩着嘴，却难掩眼底的笑容。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金诗雅想了想现在的时间，摇了摇头：“不，现在已经很晚了。”自家人知自家事，金诗雅知道自己休息日起的有多晚。

她坐在哈里斯夫人对面的单人沙发里，下意识去拿桌上的小饼干，等塞到嘴巴里以后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大礼貌。但是哈里斯夫人的笑容有点奇奇怪怪的，也没有注意自己不礼貌的行为，她也就按下不提。

直到吃完了小饼干，哈里斯夫人心满意足离开房间，金诗雅回去梳妆打扮的时候，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这是什么啊……”

之前诺兰也给金诗雅种过小草莓，但没有这么多、这么密集。

金诗雅在卫生间里脱去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意识到哈里斯夫人的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脖颈到锁骨到胸口，再看肩膀和腰腹，没有一处是干干净净的。

刚才自己就是顶着这些看上去就很暧昧的痕迹在哈里斯夫人面前吃光了小饼干？

金诗雅有些羞耻的蹲在了地上，缓了好半晌才站起身来，仔细审视了一番。

托诺兰的福，金诗雅今天必须穿着能够遮盖脖颈的衣服。

她今天里面穿了一件毛领的高领毛衣，将脖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外面套了件卡其色的毛绒外套和毛领相得映彰。下身是一条灰色的针织裙和深黑色的打底裤，蹬着一双鹿皮的软底短靴。

从温暖的室内出来，外面是白雪皑皑的冬景。哈里斯家族雇佣的仆从们正在清扫克弗里斯城堡的花园和门口的积雪，让这座百年古堡露出它本来的模样。金诗雅走在城堡的长廊里，看着平安夜见过的孩子们正在雪地里玩耍。

金诗雅有一瞬间的失神，她转过头询问跟在自己身后的奥丽莎：“诺兰小时候，也是这样玩耍的吗？”

奥丽莎回想了一下，才开口回答金诗雅：“并不是，先生小时候就很安静。”在奥丽莎低声的叙述中，金诗雅仿佛看到了童年时候的诺兰。

克弗里斯城堡的冬天既漫长又冰冷，从初冬开始漫天飞舞的雪花能一直到春季才融化。诺兰是个怕冷又怕风的孩子，即使被父母强制出来或多，也只会坐在长廊下，打开书本静静看着。

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卡罗尔从地上抓起一团雪，团起雪球扔到诺兰身上。雪球砸在诺兰肩膀，碎成小块落到书本上，沾湿了书页。

不想理会小屁孩的诺兰把书本合起，抱着厚重的书本就离开了花园。

奥丽莎指了指金诗雅身旁不远处的地方：“先生小时候很喜欢坐在这里。”低矮的石制护栏看上去就十分适合休憩小坐，只是被皑皑白雪覆盖。

当时哈里斯家族的下人们知道诺兰少爷有坐在这里看书的习惯，总是打扫的十分干净。只是时过境迁，已经没有一个少年会在冬日里悄然小坐了。